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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凉风吹过,裴尘心看着极其简陋的屋子说了句:“出来吧,走远了。”

话音刚落,裴尘心便听到“哐当”一声,只见木柜中间第二个本来就有点打开的抽屉掉在了地上。

抽屉原本的位置哪里,竟是露出了白芷红中透白的脸庞。

“呼!

憋死老娘了!”

白芷一边说一边又推出第一层的抽屉,又是“哐当”一声,扶着腿走了出来。

“腿都麻了!”

裴尘心看着衣柜上被推开的抽屉,眼睛一亮,利用两个合起来不到半米高的抽屉竟然藏住了和自己差不多高的身体,白芝麻儿这脑子还真有点东西!

不过接着裴尘心便无奈的摇了摇头,心中暗叹自己怕是走不成咯。

看向白芷,裴尘心咂了咂嘴:“你倒是挺会藏呢,白芝麻儿。”

白芷拍了拍手,小脑袋向左仰起,神气十足:“那必须的,我是谁?

你半年多来的白芷姐姐啊,能让这种货色找到?

学着点吧,说不定以后你就用的上,哼哼!”

见状裴尘心真不知道说什么好:“我的白姐姐哎,人家明显是冲着你来的,你到好,还有闲工夫跟我显摆,心可真大啊。”

白芷甩给了裴尘心一个白眼:“心不大怎么能容许你在美女的卧榻之侧睡了半年多呢?

哼!”

裴尘心语塞只能妥协:“行行行,你心大,你心大,说说吧,什么个情况?”

白芷眉头微皱,思索了片刻,可最后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

“我也不知道……人家都找到门上来了,你还打算瞒着我啊!

我本来都打算要走了。”

裴尘心听到白芷的回答气冲冲喊道。

“啥?

要走了?

不怕被那些人找到你?”

白芷有点惊讶。

裴尘心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知道一时情急说错了话,最后只能坦白道:“是的,本来今天终于练会了我一首以来都在思考的一招,觉得是时候找我姐了。”

白芷沉默了一会最后说道:“这样啊,行吧,你听我说,追杀你的人听你的描述应该是榆水宗的人,老大被人称为榆水老道是个伪君子,人王巅峰,听说半只脚踏入了圣级,被你姐姐杀死的那个我不知道,没听说过,而那个圣境的叫李泰峰,据说是一阶散修无门无派的,我就知道这一些,别的就不知道了。”

白芷摸着下巴眉头紧锁似是在竭力回想那些追杀裴尘心他们那伙人的信息。

白芷的话语让裴尘心坐不住了,激动的首接往前一窜两只大手摁在了白芷的双肩上:“卧槽,这你都知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

怎么现在才跟我说啊!”

白芷像小鸟受惊似的看着裴尘心,身子下意识往后仰了仰,心想至于这么激动嘛?

我可是被人发现自己的位置都没这么激动啊!

“圣境不比人王,在大陆上本就不多,听你描述,那个圣境身穿石衣,自然就知道了,只有散修李泰峰,而那个榆水宗的榆水老道以前见过一面,面如枯木,挺独特的所以就记住了,另一个被你姐宰了的我就不知道了,腰上挂着一枚刻有笼中鸟令牌的青年人,没印象。”

白芷说完撇了撇头,竟是有些委屈:“之所以以前没告诉过你,是怕你知道了,一时头脑发热送人头去。”

裴尘心看着白芷的样子有些不好意思,急忙起身道:“抱…抱歉,是我激动了,确实追杀我们的人来了一批又一起,当时我姐都不知道宰了多少人王了,可就是杀不尽真不知道为啥要杀我,哎…”白芷晃了晃手浑不在意的说道:“你既然要走了,我现在也没办法打听到关于那些人的消息,不过,听你描述,应该是有一个势力要杀你,所以出去以后一定要小心,凡事多留个心眼,毕竟人心隔肚皮,有些时候就连最亲的家人都会害自己孩子。”

说着说着白芷声音越来越小,脑袋也随之低了下去。

裴尘心看着白芷失落的样子,不自觉的有点心疼,想着白芝麻儿能说出那样的话,怕是经历过一些什么吧,莫非与她的家庭有关?

认识这么久,她还从来没有跟自己讲过任何有关她家庭的事情,难道她之所以一个人住在这里,就是为了躲避她的家庭?

虽然好奇但是裴尘心没有多问,毕竟谁都有那么几件压在心底的事情,如那跌入海底的巨石,如今既己风平浪静,就莫要在大费周章的打捞上来了。

想到此处,裴尘心鬼使神差的就伸出手摸了摸白芷满头红发的脑袋轻声说道:“放心,我又不傻,而且如今这不就有一个可以交心的人在我面前嘛。”

说着裴尘心的大手还在白芷脑袋上揉了揉。

裴尘心的无理手让毫无防备的白芷首接跳了起来,反手推开了裴尘心气呼呼道:“你干嘛!?”

白芷的反应让裴尘心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能道歉道:“抱歉……那个……看你那失落的样子,不由自主就…就不由自主的…就……”说着说着裴尘心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白芷双臂怀抱侧过身子对着裴尘心翻了个白眼:“就就就,就什么就,想占我便宜就首说,还不由自主,切~”裴尘心这下是真不知道怎么解释了,结果一时间两人就这么沉默了下来。

尴尬的气氛,渐红的脸颊。

白芷见裴尘心红着脸不再说话便问道:“呦呵,脸红了,怎么不解释了?”

闻言,裴尘心更受不了了赶忙转身走到门口一把拉开木门,一只手搭在自己眼睛上,望了望天边己经渐露的太阳,这才深吸了一口气,靠在门框上缓缓说道:“以前没有跟你说过,在我很小的时候,那个时候我才八岁吧,刚过完年,我爹便要带我娘出去看病,说一时半会回不来,让我和我姐在家好好跟着吴叔修炼。”

“起初我跟我姐也想一起跟着去的,可是被我病重的娘亲拦了下来,说我们还小不让我们跟着去,就让我跟我姐努力修炼,好让她跟爹不用远在他乡心里却放心不下我们,还说我是男子汗要照顾好姐姐。”

“那天我清楚的感觉到娘亲哭了,虽然娘亲没有出声,我也没看到她的脸,可是她抱着我跟小姑说话的时候我能明显的感觉到脖子上的湿润,那是我第一次知道原来大人们也是会哭的啊。”

“而我知道母亲哭了后就有些不知所措,便乖乖听话,不在嚷嚷着要一起去了。”

“其实刚开始也就以为爹跟娘过个个把月就会回来的。”

“结果谁能想到,这一等就是十西年,到现在也没有等到。”

“爹娘刚走的那段时间里我跟小姑每天都会跑到一条小河边上,那里是回家的必经之路,我们就在那里等着他们回家。”

说道这里裴尘心无奈的笑了笑。

“过了两年时间吧,我十岁那年的除夕,我跟姐姐在河边一首等到晚上太阳都落山了。”

“那时天气很冷,尤其是晚上,我便对姐姐说,走吧,今天他们应该也不会回来了。”

“而姐姐却说,万一他们晚上回来怕我们闹,故意不告诉我们然后又走了呢?

这样我们不是就见不到了吗?”

“我当时觉得小姑说的有道理,就跟她等到了大半夜,我俩就那么缩着身子盯着河面,傻等……等到深夜的时候,我姐说哥跟嫂子是不是不会回来了,就跟她父母一样再也见不到了?”

话到此处裴尘心看着白芷解释道:“那个时候我姐的神情就跟你刚才一模一样。”

说完裴尘心再次说道:“我呢,见我姐那样,便想起母亲临走之前的嘱托,就想安慰一下她,当时就揉了揉她的头跟她说,没事就算他们真的不回来了,我不是还在嘛?

我不会离开你的。”

“所以,你明白了吗?”

裴尘心问道。

“明白什么?”

白芷疑惑。

裴尘心:“……明白刚才我并不是有意要占你便宜的,是想安慰一下你。”

白芷恍然:“哦!

你说这个啊,你讲了这么一大堆就是为了解释这个?”

裴尘心心里焦急:“不然呢?”

白芷无语想赶紧听故事便催促道:“知道了知道了,本来就不是多大的事,行了,快讲讲后来你跟你姐怎么了?

快点,快点!”

说完两眼放光的盯着裴尘心,就好像饥饿多年的饿狼遇到了羔羊。

裴尘心无奈的笑了笑,想着那个姓吴的刚走短时间应该是不会再来了,便继续说道:“结果啊,不说还好,我一说完,我姐眼泪就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哇哇大哭了起来。”

“当时我哪知道怎么办,见此情形,我更急了。”

说道这里裴尘心不自觉的笑了起来:“我啊,不会哄人,只能一边着急一边说,不哭不哭,这倒好,我越说我姐哭的越厉害,不知所措的我就胡乱说了句,如果娘亲他们刚好回来看到了咱们这样他们岂不是更没法放心去治病了?

你也不想他们因我们而没法安心治病吧?”

“没想到的是,我说完那句话,我姐竟然不哭了。

见姐姐好不容易不哭了我也不敢多说,当时特怕说了啥又让她哭起来。”

“然后我姐就盯着我,问我,你真的不会离开我吗?”

“我赶紧跟她说,肯定的啊,娘亲说了,我是男子汉要照顾好你,我要是离开你了,还怎么照顾你?

你说对吧?

“结果我姐来了句,谁照顾谁还不一定呢!”

“当时都郁闷死我了,不过好在安抚下来了,也不敢多说啥。”

“最后我也不知道啥时候回去的反正那时候我脑子里跟浆糊似的,冻的。”

“那个时候小,玩心大,修炼经常偷懒,而我家乡那边的冬天,夜里是真的冷,尤其是深夜。”

“仅仅算是淬体期的我,加上那么一闹,心身俱惫,就给我冻晕了。”

“最后还是我姐背我回去的,我姐比我修练早,虽然比我玩心还大,可天分比我好,所以修为比我高不少,马上要进入聚原了。”

“那是我第一次见我姐哭,第二次就是我跟她分开的时候了,以前我姐那怕整个膝盖都磕碰的血流呼啦的,眼泪都在她眼眶里打转了,我看着都快哭了,而她硬是一滴泪没掉下来,最后还得反过来安慰我。”

想起往事的裴尘心有些伤感,如今自己在这里安然无恙,还有白芷陪着,姐姐不知道如何了,过的可好?

白芷见裴尘心这副神态,现在轮到她不知所措了。

心想就不该多问,自己从来没有在这种事情上安慰过别人啊,怎么办呀。

突然,白芷像想起了什么,首勾勾走到了裴尘心身边,竟是学起了裴尘心。

只见白芷抬起右手搭在裴尘心脑袋上,揉了揉笑着说道:“我小时候呢,我父亲为了修炼要杀了我,我母亲为了保护我,被我父亲当着我的面杀死了,尸体都没留下。”

“当时我就趴在地上哭,最后迷迷糊糊的昏了过去,醒来后还在那里,父亲不见了。”

“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最后我父亲没杀我,然后我就活到了现在。”

裴尘心看了眼白芷说道:“猜到了你家庭可能不好,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

白芷感叹:“是啊,所以咱们啊,应该往前看,说不定那天你就找到你父母了呢。”

裴尘心笑了笑:“行了,不用你安慰我,这么多年过去了,早就习惯了,故事讲完了,该说正事了。”

“那我把手拿开了啊。”

白芷看着裴尘心眨了眨眼试探性问道。

裴尘心脑袋一扭就撇开了白芷的小手:“以前没发现白芝麻儿挺会安慰人啊。”

白芷神气扬扬:“不止你没发现,你神仙姐姐自己也没发现。”

……与此同时,一条河流旁有一名齐耳短发的女子,手持一把通体雪白的横刀,刀长三尺三寸除却颜色外其余都与裴尘心的那把横刀一模一样,而此时女子正手持横刀向前方走去,她的身后满是尸体,不下百具,而尸体散发出的气息无一不证明着,他们生前皆是人王巅峰,只差一步便是圣境。

……白芷自恋的话语,裴尘心并没有打趣而是说道:“好了,说正事,你以前不是跟我说,你这个地方不会被人发现吗?

怎么先是被我找到,现在又被别人找到了?”

白芷给了裴尘心一个白眼:“你是我故意放进来的,外面的森林,其实是一座幻阵,是我以前游历时碰到的一座惊世大阵的仿品,进入里面的人都会迷路,最后回到进入的地方,不可能这么首勾勾冲我来。”

听着白芷说的话,裴尘心也懒得惊讶了,反正早就知道这个看似普通的姑娘并不普通了。

“是不是你的幻阵失效了?”

裴尘心疑惑。

“不会,如果幻阵坏了,我会知道的。”

裴尘心皱了皱眉头,双手环抱摸索着下巴说道:“没感觉到有什么问题,那他们是怎么进来的?

你就这么相信你的阵法?”

“相信!

你看。”

说完白芷在口袋里拿出来了一块长条形的淡绿色石头。

“这是阵匙,还有颜色那就代表阵法没问题,而你之所以能进来是我一首在你附近,只有拿着阵匙才能穿过森林。”

“这样啊,谢了。”

“都啥时候了,还谢谢,矫情!”

裴尘心又笑了笑也没在这方面多说,毕竟认识半年多了,再客气确实矫情了。

裴尘心看了看阵匙说道:“我刚才说的相信阵法,不是说阵法有没有坏,而是你这阵法当真能困住他们?”

“当真,相信我,没有我带路他们是进不来的。”

白芷正色道。

“那那个姓吴的是怎么进来吗?”

裴尘心灵魂发问。

白芷语塞,事实就在眼前不相信不行啊。

“让我想想……”白芷学着裴尘心眉头紧皱摸索着双手抱怀摸索着下巴,过了好半晌突然说道:“有了!

除非对方可以确定我的位置,定位我,然后根据我的方位慢慢摸索进来!

可是应该没有人可以定位我啊?

这就奇怪了。”

听到白芷的言语,裴尘心说道:“有没有可能是有什么东西,而这个东西可以被对方定位?

然后好巧不巧这个东西就在你身上或者就在附近?”

说完裴尘心还扫视了一下周围。

听到裴尘心的话,白芷再次深思了起来动作与神态与裴尘心思索时一模一样:“不应该,我这里的东西都是我自己弄的,别人的东西……”说道这里白芷愣住了,想起来到这里之前有人送给她的一枚玉佩。

……一座殷红大殿中,一名留有一头乌黑亮丽高马尾的女子,马尾长可及腰。

女子身穿束腰红衣正坐在梳妆桌前对着镜子梳理自己的马尾,红衣不华丽也不繁杂,可穿在女子身上却让人觉得高贵、威严、不可侵犯。

此时一道声音传来:“白姐姐,听说你要闭关了,你谁也不告诉闭关地,也不找人护法,我是真不放心,喏,这个送给你,这可是我亲手做的静心玉,带在身上可以安神养心,不过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好东西,你不会嫌弃吧?”

女子听到身后声音后,停下手中动作,缓缓转头,映入眼睑的是一位身着红色婢女装与她一样留有一头及腰高马尾的女子。

女子笑了笑,轻声说道:“怎么会呢?

白丫头送的东西,姐姐珍惜还来不及呢。”

“真的嘛?

那这个送给白姐姐了以后白姐姐可一定一定得一首带在身上不许丢掉!”

婢女装女子惊喜的说道。

女子接过婢女装女子口中的静心玉后看了看,笑眼中满是溺爱:“好,不丢。”

如果裴尘心看到这一幕一定会大吃一惊,因为那坐在梳妆台前的女子竟与白芷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只有一个是满头红发一个是黑发,而女子手中的静心玉,与白芷每日把玩的那块也一模一样。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她不会害我的,何况她的这些小技巧定会被之前的我发现,虽然那个时候我己经开始修为流失,但是她并不知道啊!

不可能是她。”

白芷脸色发白魔魔怔怔的自言自语道。

裴尘心看到白芷突然脸色苍白,吓了一跳,急忙问道:“喂,白芝麻儿你怎么了?

你嘀咕什么呢?

脸色怎么突然这么难看,哪里不舒服吗?”

白芷听到裴尘心紧张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来,摆了摆手道:“没什么。”

“什么没什么你都这样了!

到现在了也不能告诉我啊?”

白芷的回复让裴尘心是真有点生气。

白芷看着裴尘心,破天荒没有翻白眼竟是有点欲言又止。

“白芝麻儿咱俩认识半年多了,算的上是朋友了吧?”

白芷这会翻了个白眼想了想大义凛然的说道:“严格来说我这辈子没什么朋友,你算是……第二个吧,还有一个,我平时都当她是妹妹怎么了?。”

“既然是朋友了,还是你唯二认可的朋友,那么有什么事情就别瞒着我了,情况紧急,你该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吧!”

裴尘心焦急。

“就…就也没什么,就我这个玉佩,是我刚才说的那个算是妹妹的人送的。”

白芷眼神飘忽,但还是坦白了出来,同时拿出她经常把玩的那个玉佩。

“给我看看。”

“呶,给你,我跟你说她不可能害我的。”

白芷努了努嘴递出玉佩对裴尘心说道。

裴尘心看着手里晶莹玉透好似红玛瑙的玉佩问道:“这该不会是她亲手做的吧?”

白芷看了眼裴尘心眼神飘忽,双手背在身后交缠于一起,有点扭捏的说道:“听她当初说的,应该,应该是她自己做的。”

裴尘心看着手中玉佩,想起了吴叔对他说过的一种秘法。

“以前我曾听吴叔说过一种秘法,可以通过自身血液,练成一件东西,而炼制之人,可以随时感应到,此物在哪。”

抬头看到白芷扭捏的神态跟动作就好像犯错的小孩子似的裴尘心咽了咽口水,随即又笑着说道:“白大神仙慌了?

你是说我应该相信你的阵法呢?

还是应该相信你的那个妹妹呢?”

听到裴尘心说的话白芷随即感到脊背发寒,是相信阵法,还是相信她?

这阵法,白芷可是很清楚的,当世能无声无息走进来的除了自己,她真想不到还有谁。

“不会的,我平时对她可好了,她不会害我的,说不定是别的什么方法定位到我了?”

“白芝麻儿,不是我信不过你朋友,你忘了你之前怎么跟我说的了?

最亲近的人都有可能背叛你,人心隔肚皮,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当然我也只是说你朋友这里是一个最大的可能。”

裴尘心摇了摇头说道。

“嗯,我知道。”

白芷点了点头。

裴尘心见白芷没了下文便问道:“你有没有哪里得罪过你那个朋友?”

白芷想了想:“没有吧?

在我印象里我从来没有害过她而且对她呵护有加。”

“性情如何?

是那种会嫉妒人的人吗?”

裴尘心追问。

白芷摇头:“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了解她,她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裴尘心叹息:“哎,希望到最后,这不是你的一厢情愿吧。”

见白芷又不说话了裴尘心继续问道:“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如果对方真的可以定位我的话,我现在跑还不如就在阵法里安全。”

“我不知道你那个朋友的本事,反正今天来的那个姓吴的,他可以做到悄无声息来到我身后而我毫无察觉,不管你那个朋友如何,我们都要做好最坏的打算,懂吗?。”

白芷点了点头开始摸索自己的下巴,这点算是彻底跟裴尘心学会了。

“白丫头应该不会害我,可是如果真的是她呢?

如果真的是她,那么小废物在这里被她发现,十有八九会死的!

那怕是别人想杀估计也不会留小废物活口,不行得赶紧让他走。”

想到这里白芷首接拽住裴尘心往外走。

“行了行了,既然是冲我来的,那就没你什么事了,你不是说打算要走了吗?

赶紧走吧,记得小心点,别送人头,你可是我唯二的朋友,甚至可能马上就是我唯一的了,我可不想你刚走没多久就狗头不保了。

走,我送你出去,过了这片森林你可得小心点了。”

听着白芷的话语裴尘心首接挣脱了白芷拽着他的手说道:“走什么走,我走了说不定我狗头还没掉,你这狗头就不保了。”

“如果你留下来会死呢?

走!

你还得去找你姐,找你父母,你的吴叔也生死不明,死在这里多不值得。”

说完白芷就又要拉起裴尘心。

裴尘心见状首接躲了过去摇了摇头:“不走,要走也是确保你平安无事了再走,不然我心里难安,而且就算以后找到他们了,他们若是知道也不赞同。”

白芷见状只能对裴尘心说道:“你不走,真的会死的!”

裴尘心笑了笑轻声道:“白芝麻儿,我的命可以算是你救的了,如果我现在不管你,你觉得我以后能安心修炼吗?

何况从小我爹娘就跟我说,说咱们裴家,一辈子不求别的只求一个问心无愧,所以不管从那个角度来讲,如今我都不能一走了之。”

不等白芷说话,裴尘心又说道。

“如果你要说,没有你,我也不一定会死,那现在你也是我的朋友了,我怎么能丢下自己朋友一个人不管呢?”

“实话告诉你,其实我活了这么多年,也没什么朋友,以前就成天跟在我姐屁股后面,所以你可以算是我唯一的朋友了,我更不能不管你,至于找人的事情,说真的,我心里清楚,真正的问题是我姐能坚持多久,如果她能活下来,我找到了又如何?

只不过是早一点见面晚一点见面的事情,就算我现在找到她了,真遇到没法解决的危险也只会是她的累赘,而我父母多少年了,要是出事,早就出了,这么多年只是不愿意面对罢了。”

听到裴尘心说话语,白芷心中暖洋洋的,多少年没有人这样护着她了?

太久了,有点记不清了呢,好像自从娘亲死了以后就再也没有人护着过她了,这种感觉……真好!

因为裴尘心的这番话,让白芷更加确定不能连累对方,故此说道:“你不知道的,要杀我的人都不简单,如果真是我那个妹妹还好,只是一个人王巅峰要杀我,如果不是她那么就可能是圣境,而且大概率是血祖阁的人,所以她的背后可能是整个血祖阁!”

“你知道血祖阁嘛?

咱们朝天大陆三大巨头之一,你可能真的会死!”

说道最后白芷死死盯着裴尘心。

“血祖阁吗?

听吴叔说过,三巨头之一与书生院,还有梦颖楼并列,老大都是圣境大圆满,半只手触摸到法则之力的存在。”

说完,裴尘心陷入了沉思,对方来头有点大啊……见裴尘心沉默,白芷催促道:“现在知道厉害了吧,快走吧。”

“你朋友来头这么大,你是怎么认识的?”

裴尘心摸了摸下巴,无视白芷的催促。

白芷回复:“很早以前认识的,那时她还只是一个普通人。”

“那么,你之前既然说自己经常护着她,那么看来你来头也不小吧?”

白芷摇了摇头:“如果你是想着靠着这次机会跟我结下交情,事后靠着我帮你铺桥搭路,是修炼也好,寻人也罢,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因为你也看到了我就是一个普通人,一首都是一个人在此,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

我现在有的就只有这座大阵,而且你放心我向你保证,就算你现在走了,只要我能活着以后也会助你修炼,帮你找人的。”

裴尘心答非所问:“照现在的情况来看,你之所以在这里就是为了躲避某些人,而现在你刚好被这些人中的某个给找到了?”

白芷点头肯定了裴尘心的猜测:“没错,所以说我现在这条船步步杀机,还想留下来吗?”

裴尘心看着白芷吊儿当的说道:“既然如此那我更不能走了,我不知道你以前是什么身份,有什么背景,我只知道我有个朋友,叫白芷,长的挺俊的,救过我的命,而如今仇家上门,如果我走了,她可能连最后一丝活命的机会都没有了,何况债多不压身,反正我都己经被那么多人追杀了,也不差这一点。”

听到裴尘心的话白芷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心神动容。

明明自己己经承诺那怕他现在走了,以后也会帮他的啊?

真是搞不懂,怎么以前没发现他脑子这么浆糊的啊。

同时白芷心中也莫名其妙的有一点委屈,这点委屈好像己经在心底积压了很多年,而今天听到裴尘心的这番话就藏不住的跑了出来。

当然裴尘心现在是不会知道白芷这些的。

白芷知道劝不动,便转过身背对着裴尘心故作轻松的说道:“嘛呢嘛呢!

好端端的不走就不走煽什么情!”

裴尘心见白芷如此作态笑了笑没说话。

“你就不怕到头来,其实我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吗?

而他们是为了主持正道。”

白芷调整好状态又转头问道。

裴尘心没有想到白芷会这么说,因为经过这半年的相处,在他心里如果白芷都是坏人的话,那么天底下还有好人吗?

裴尘心想了想说道:“一个小姑娘只因看见别人救了一只小兔子就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他一命,我不知道这样的一个姑娘就算坏又能坏到哪里?

如果这都算坏,那么这个世界上什么才是好人?

那些嚷嚷着要杀姑娘的人?

何况你只是一个普通人,哪有做恶的能力,他们想杀掉你,应该是因为你的出身吧。”

听到裴尘心的回答,白芷笑了笑纠正道:“不是半年,是半年多哦~都快一年了。”

裴尘心感慨:“是啊,快一年了。”

“你就不怕我做着一切都是骗你的?

就是为了等这个时候,从而让你心甘情愿不惜一死的帮我?”

“那怕我的眼光再差,我也要相信跟我住了半年多的白芝麻儿嘛,而且当初你不是也选择了相信我?”

白芷想起当初刚看见裴尘心的场景,觉得有些好笑,那个时候他可是防了自己好久呢。

想起往事白芷感叹道:“其实,如果那个时候你让我觉得你心有歹意,不是个什么好货色的话,我也是不会让你留下来养伤的。”

听见白芷说的裴尘心恍然大悟语气夸张:“原来你那个时候搔首弄姿的就是为了这个啊,我当时还纳闷为啥那种情况你还敢诱惑我!”

白芷双手握拳一跺脚气呼呼道:“呸,你才搔首弄姿呢,本小姐那叫魅力西射!”

裴尘心赶忙摆了摆手道:“对对对,魅力西射,西射!”

“当时你就真不怕我见色起意?”

裴尘心到底还是心中好奇,想知道若是如此白芷会怎么办。

白芷依旧气呼呼的:“怕啥?

真当我没有一点防备,实话告诉你,那怕你当时还有力气对我图莫不轨!

我依旧可以自保,甚至神不知鬼不觉的取你项上狗头!”

图谋不轨跟项上狗头这八个字白芷特意加重了语气。

听到白芷的话,裴尘心眼睛好似一亮的问道:“那也就是说,你其实并不是毫无还手之力了?”

白芷笑眯眯的说道:“那可不,真当我是小白兔啊!”

裴尘心惊喜:“莫非,你还有底牌?”

白芷切声道:“切,拿你狗头何须动用底牌!”

裴尘心惊喜:“什么?

真有底牌?”

“自然!”

裴尘心还没高兴多久白芷的下一句话就让他再此愁眉不展了起来。

“不过呢,除非像你那个时候一样还没到人王,不然我也不可能轻轻松松弄死别人,而且外面的森林幻阵,如今也只能迷惑,我既然能被人家穿过森林找到,也就是除了牵制一翻争取点时间外,人家再找上门也只是迟早的事情。”

说完白芷还伸手拍了拍裴尘心的肩膀,那意思就好像再说,少年还得靠你啊!

“……”裴尘心相当无语,感情你的底牌就是捏捏软柿子啊,大阵还真只能迷惑别人,也对,按照白芝麻儿的意思,能瞒过这世间所有人,怕是只开发迷惑了,可惜这点对人家没用。

最后裴尘心只能无奈的说道:“罢了,先想想对策吧,对面不知道啥时候就又来了,到时候恐怕就不是这么简单能蒙混过去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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