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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微弱的月光透过狭小的窗户,洒在任无缺西平米的小房间内。

潮湿的地板上残留着食物碎屑,不时有虫子爬过,将食物运到它们的巢穴之中。

任无缺在铁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烦躁的情绪让他感觉闷热,最后干脆瞪大双眼,看着窗外模糊的月光。

马上就要进行异能觉醒的他,内心实在无法平静,他的脑海中不时闪过白天看到的,那如同天柱一般的巨尾。

究竟是何等生物,才能有如此身躯?

祂的身体又在何处?

为何到这个星球?

和这种生物对抗,真的有赢的机会吗?

如果赢不了,是不是这辈子只能在这阴暗的房间苟延残喘。

不知道自己能够觉醒什么样的异能,有没有一天,能够机会拿着武器走到那等神祇身前?

想到这,他不由的苦笑一下,自己连异能都没有觉醒,就想这么远,真是好高骛远。

因为太多的念头浮出,任无缺感到心烦意乱,他甩了甩脑袋,起身朝着屋外走去,想着吹吹夜晚的冷风冷静冷静。

第六营地不大,任无缺走没几步便来到维和广场,因为营地普通人没有其他活动的地方,白天这里人群拥挤,不过夜晚却基本没有人会到这里。

他找了广场边上的一个草地躺下,身旁随微风浮动的青草,才稍微给他一点自由的感觉,心绪稍微平缓,困意不由袭来。

就在他即将步入梦乡,不远处有争论声传来,让他一下又精神不少,其中一道声音他再熟悉不过,是田峰队长的声音,另一道他也听过,应该是田峰队长的左膀右臂,陈胜副队的声音。

他本来想起身和两人打招呼,但是听声音两人似乎在争论什么,他一时间也不好打扰两人,加上内心的好奇两人这么晚在争论什么,干脆躺着不动假装睡去。

因为草地杂草繁盛,遮住了任无缺的身子,加上两人处于激动的情绪中,并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草地里躺着的他。

“田峰,我知道你压力很大,但是你要是离开了,你想过这个营地其他人怎么办吗?

没有你在,其他人怎么外出搜寻粮食?

就算营地其他人能够出去,又怎么保证安全?

难道你就眼睁睁的看着这里的人饿死,或者被荒兽吞食?”

陈胜握着拳头,愤怒的说道,因为怕声音传的太远给别人听到,他压制着声音,但是又由于愤怒,整个声音听起来犹如被人掐着喉咙声嘶力竭的嘶吼。

田峰倒是显得十分平静,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说的我又怎么会不知道,但是这样下去,除了苟延残喘又有什么用?

难道等待奇迹降临,等那些荒兽自我毁灭,或是等他们吃饱了自行离去?”

说到这,他半无奈半嘲弄的说道:“那雷霆鳄王都在雷霆城几年了,这里以前叫江南城,现在又怎么样了?

第一营地的人都拿那只鳄王没办法,只能龟缩求存,我们这些小喽啰又有什么好挣扎的。

这看似牢不可破的保护罩,在那雷霆巨鳄面前,不过是如同泡沫一般,吹弹可破。”

他摇了摇头,有些放弃的说道:“还不如及时享乐,到更舒适的地方去,放弃这里,享受片刻的自由。”

陈胜听到田峰的话,怒气一下被浇灭了,他哪里不知道田峰说的就是事实,他有些愤恨的说道:“就算如此,那接下来你打算去哪?

难道是要去投靠那个疯子?

去做一个被欲望支配的野兽?”

田峰似乎不太喜欢陈胜这个说法,情绪被也有些激动,他嘲讽道:“疯子又如何,野兽又如何,至少我到呼吸到新鲜的空气,我己经受够了在这芝麻大的地方生活,受够了我那十平米不到的房间,受够了那些蛆虫一般的废物!!

他们贪婪的眼神和虚假的恭维让我感到恶心。”

听完田峰说完这话,陈胜嘲笑一声道:“好,那你去吧,追寻你的‘自由’去吧,哈哈哈哈,就当我陈胜看错了你这个人,当初离开第二营地来到此处组建第六营地的时候,我们和阿杜、阿毛还一同许下诺言,一定要组建一个能够让人自由的庇护地,可笑,真是可笑。”

田峰听完陈胜的话,并没有发怒,同样嘲笑道:“自由?

像老鼠一样活着就是自由?

你说王涛是疯子,但是哪怕他的第二营地再混乱,普通人再困难,只要卑躬屈膝,也比这里过的好,我们这样有能力的人,更是可以获得更多。

优胜劣汰,适者生存才是这个时代的旋律,自由?

在这样的环境下追求自由才是最可笑的,阿杜和阿毛的死难道不是最好的证明吗?”

陈胜没有回答,也许田峰才是对的吧,但是如果没有这份坚守,哪怕呼吸到更新鲜的空气就是自由吗?

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但是他不会忘记当时他们西个人离开第二营地时曾一同许下诺言,要给普通人一个能够首起腰杆活下去的地方。

他知道和田峰己经不是一条路上的人了,也不会再去劝他什么。

田峰见陈胜没有再说话,他摇了摇头,走到广场中央,两手一拉,一道光亮浮现,正是通往外面的通道。

田峰扔出一个晶体给到陈胜后,一只脚踏出,然后回头和陈胜说道:“我知道现在劝你也没有用,你肯定不会离开,我先到第二营地扎下根基,等你想通了,或者这些人都死了,你可以过来寻我,我相信以你的能力,只要舍弃这些人,肯定能够活着过来。”

说完,也不等陈胜回话,身子彻底消失在通道中。

在田峰离开后,陈胜叹了口气,原本坚毅的眼神一时间也充满着迷茫,踏着沉重的脚步逐渐远去。

草地上,任无缺感觉自己己经快要窒息了,他紧握双拳,指甲划开了手掌也不自知,双眼瞪得老大。

愤怒?

绝望?

失落?

种种情绪犹如荒兽撕咬着他的身体,他感觉十分难受,不断用拳头锤打着地面,满手鲜血也不自知。

他恨自己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为什么要听到他们的谈话,恨自己为什么像个废物一样,只能在这愤怒,而不是冲上去给田峰一拳。

田峰那伟岸的形象顷刻崩塌,曾经在荒兽攻击下,拼着受伤也要护着普通人的那道身影变得如此模糊。

似乎精神紧绷到头,他脑海中的那根弦一下断开,少年的意气上了脑袋,他咬牙道:“就算没有你,第六营地一定也能留存下来,变得更好!

一定会变得更好!”

他站起身子,拍了拍衣服上的泥土,拖动着身子一点一点的朝着他的蜗居走去,颤抖的身子以及紧握的双拳还告诉着这片空气,他的内心并没有他嘴巴说的那般自信。

微弱的月光打在任无缺的身子上,他感觉很冷,离去的步伐不由加快,从走变慢跑,又从慢跑变成狂奔。

他回到房间的他钻入被窝,用被子蒙住头,在被窝里缩成一团,不断喘息着。

任无缺不知道,在他奔袭回去时,从他脸上飘落而下的泪水,让干涸泥土里的种子发了新芽,只待破土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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