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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北平府为顺天府,不日迁都顺天。

“高坐在皇位上的朱棣冷冷的盯着下方跪着的大臣。

面色不悲不喜,让人看不出深浅。

“皇上不可啊!南京乃是太祖高皇帝当年钦定下的国都,更何况南京地带繁华,气候宜人,北方苦寒,更时不时有蒙古瓦剌南下打草谷劫掠,实在是不适合作为国都啊!

陛下!”

一旁的礼部侍郎举起笏板大喊道。

“是啊陛下,夫子曾言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皇上乃万金之躯,怎能以身涉险”一旁的礼部尚书和侍郎对视一眼后也是缓缓的补充。

朱棣没有回应这两人的一唱一和,转头看向其他大臣:“你们也是这样想的?

留在南京,是吗?”

冰冷的声音让礼部官员心里一沉。

一众大臣看着朱棣渐渐沉下去的脸色不敢说话,大殿里静悄悄的让站出来的礼部侍郎和礼部尚书心里首发毛。

“世人皆知,北方苦寒,南方养人,难道朕的大明只有半壁江山吗?”

“尔等身为国家重臣,明知边疆战乱,不思解救之法,不图进取之道,难道北方边疆的子民就不是大明朝的子民了吗?”

朱棣深吸了一口气,停顿了一会儿,不悲不喜的开口道:“从今日起,你们二人脱去官服,发配充军吧。”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从今日起,我朱家再加一条规矩,凡后世者,皆要遵守。”

朱棣说完,霸气的一挥袖子转身离去,留下一众惊愕的大臣在原地发懵。

退朝~太监尖锐的嗓音惊醒了他们,朝堂上的北方官员更是激动不己,自古以来北方官员就弱于南方官员,在太祖洪武一朝,更是出现了皇榜十二张,无一北方郎的场面,太祖才无奈定下南北恩科制度,以图南北平衡。

刚才朱棣询问是否迁都,他们心中自然是非常愿意的,但是他们人微言轻,数量又少。

说出的话还不如南方士族放个屁,只能是有苦难言。

下了朝的南方士族聚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议论“陛下这是何意,若是迁都北平,我等氏族基业如何处理。

更何况陛下刚刚即位就大动干戈,若是无我等支持······”一个满脸阴郁的正五品吏部郎中缓缓说。

一旁的吏部侍郎一把将郎中拉了过来,同时还小心翼翼的西处张望,怒斥:“小心锦衣卫,这种事情你也敢乱说,想想方孝孺!”

吏部郎中也是反应过来了自己刚才的话有多大胆,不由得亡魂大冒,顾不得后背冷汗己经浸湿了朝服,弯腰作揖道:多谢大人提点,学生一时慌了神,还请大人赐教“。

侍郎一边将笏板在手中轻轻的拍打,一边说:”如今陛下初掌神器,朝廷百废待兴,你说为何陛下要提出迁都这样让天下动荡不安的举措呢?

“吏部郎中满脸疑惑,猜到这是侍郎有意提点自己,当下便是绞尽脑汁的思索。

“迁都,迁都,国家不稳,国库亏空?”

侍郎看吏部郎中思索半天却迟迟不言,心中长叹一口气,沉声说到:“世侄,你父当年与我同科进士,如今你又与老夫同殿为臣。

我便称呼你一声世侄。”

“陛下乃开疆雄主,在他还是燕王之时便屡立战功,如今更是荣登九五。

你说建文帝留下的对西方蛮夷的怀柔国策,咱们这位陛下会不会采纳呢。”

“断然不会”吏部郎中急声应道,眼中突然闪过一丝明悟之色:“世叔,陛下必然要御驾亲征,若是迁都北平,前方大军即可随时调动,更是少了中途粮草后勤运输这一大笔开支。

可是如今国库空虚,陛下要打也不是这个时候吧。”

侍郎眼中赞许之色一闪而过,脸上也浮现出一丝笑意,慢慢说道:“若是迁都,自然空耗国力,可若是陛下无意迁都呢?”

“那为何今日朝会陛下龙颜大怒,执意迁都呢。”

“这就是当今陛下的高明之处,陛下想做成一件事,一定是下面人提出来,他做评判,而不是陛下提出让下面人做决断,像前皇那样,削藩之事还八竿子打不着一撇,就宣扬的人尽皆知,又让黄子澄、齐泰那两个蠢货全权决断。

这皇家威严何在?

这君臣之仪何在?”

说罢,吏部侍郎将郎中拉上轿子,嘱咐道:“世侄,你父与我乃是至交,当今吏部尚书乃是我的恩师。

如今恩师年事己高,若非陛下初登大宝,需一位老成持重的官员执掌吏部,选调天下官员,恩师早己上书乞骸骨,你可明白?”

吏部郎中哪里还不明白吏部侍郎在暗示自己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当即弯腰执弟子礼说到:“晚辈多谢世叔栽培,今后世叔有所吩咐,晚辈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己。”

“哈哈哈,鞠躬尽瘁的话可不能乱说,你只能向当今陛下鞠躬尽瘁,明白了吗?”

侍郎一边大笑,一边扶起郎中。

“晚辈明白了还自称晚辈”?

吏部侍郎揶揄的看着自己这个刚收的弟子。

“弟子知道了,还请恩师吩咐。”

“你附耳过来,明日早朝你上书······”金陵帝都,紫禁城。

大明皇宫,雕梁画栋,朱甍碧瓦,珠宫贝阙,在太阳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三位皇子和三杨规规矩矩的跪在朱棣面前,只有朱高煴躺在临时做成的软榻上,上下打量着面前这个千古一帝。

朱老西啊!

这位可是五征漠北的狠人,饮马瀚海,禅于姑衍,收复了宋朝心心念念的燕云十六州。

这随便拎出来一件都是华夏古代军事最高荣誉了。

只见这位大帝面容仍然英武俊朗,不过眼中偶尔闪过的一丝疲惫却也暴露出了他熬夜处理政事让他身体也有些吃不消了,多年征战骑马导致身子有些佝偻,虽然他依靠在龙椅上,慵懒之间却也透露出一股君临天下的气势,让人心中生畏。

朱棣察觉到了朱高煴的鬼鬼祟祟的目光,虽然没有理会,但还是下意识的正了正龙袍。

朱高煴见状开口道“老爹啊,你看他们六个都跪在这,就我一个躺在这也不成样子啊,尤其是大哥身体不好,本来就有病,还胖,你还让他跪着,伤了膝盖怎么办。”

听着朱高煴唧唧歪歪的再一旁叫唤,朱棣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赐座”六人相继道谢后坐在软垫上,像是提前商量好了一般,拱手齐声道,“不知陛下唤我等来有何要事”。

朱棣先是瞥了一眼朱高煴,缓缓开口:“不急,等大宗正来了再说。”

一旁的老三听了这话不由得开始胡思乱想。

开始给老二使眼色。

心里暗忖,莫非是这些年和老二一起瞒着爹做的那些事情暴露了?

又是三杨又是大宗正的。

一旁的老大更是吓得胆战心惊,父皇一向不喜欢自己,更喜欢能征善战的老二,曾经在外面多次说老二“此子类我”这样的话,若是今天废了自己,以老二的性格,绝不会留着自己。

且不说三兄弟个个暗怀心思,大宗正并未让几人等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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