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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鼓点的响起,我开始舞动,轻薄的纱衣随着动作的起起伏伏飘扬在空中,一舞毕,席面安静了,毫不意外所有人想看我出丑,但没想到我竟真的会跳舞。
他们都在等,等沈遇白的反应,然而沈遇白只是皱了皱眉头,方才提议让我跳舞的人,便在我跳舞的地方砸碎了一个又一个瓷器,让我赤脚在上面跳舞。
白灵出言阻止,沈遇白没有说话,我想那算是默认吧。
下一刻,我踩着碎片舞动起来,没有鼓点,我自己哼唱起小时候母亲的摇篮曲,这是我为数不多待在母亲身边时母亲教给我的。
也是我对母亲唯一的记忆,跳着跳着我的眼泪便一滴滴砸落下来。
地上一片片的红,我一刻也不停,脚上早就痛到麻木了,全场都安静了,只剩下我卖力地舞动着。
“够了!让她下去。”沈遇白忽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大吼道,吓得在场的人皆是一惊。
没人敢动,唯有我继续跳着那一曲,我想把他跳完。
安静的大殿只剩下我吟唱的摇篮曲。
下一瞬,我被一旁的侍女强行拖出大殿,外面早已是一片黑暗,我赤裸着双脚一瘸一拐走回那个破烂的屋舍。
刚踏入房间,小七红着眼睛扑上来,这傻姑娘明明是因为我才被割了舌头,却总是眼睛亮亮地望着我。
我笑着安慰她说没事。
晚上我沉沉入睡,竟又一次梦到了嫦娥仙子。
梦中我一见到仙子就开始哭,仿佛要把这些年的委屈全都哭出来:“嫦娥娘娘,我错了,我全都错了,我什么都没有了。”
嫦娥摸了摸我的头说道:“玉娘,为了他你长出凡人之心,失去神力,再也回不到广寒宫,后悔吗?”
这个问题五年前嫦娥仙子也曾问过我,那时我刚和江遇白拜过天地。
我记得那时我说不后悔,永远都不会。
而现在,我后悔了。
嫦娥没有说话,轻轻伸手点了点我的眉心。
我的脑海里只剩下一句话,失凡心,方解惑。
再次睁眼,我感觉到脚上的伤似乎被包扎起来。
我挣扎着起来,不会有人主动给我包扎,除非沈遇白默许。
或许我还能再利用一次这张脸。
铜镜前,我又一次梳起了五年前和沈遇白初见的发髻,穿上了款式相同的衣裙,哪里都像,只是眼神和笑容终究不复当初了。
我对着铜镜练习了一遍又一遍笑,可不管怎么笑似乎总带着疲惫和苦涩。
回不去了,我默默想着。
我端着一盒亲手做的糕点找到了江遇白,彼时他正忙的焦头烂额,看到我,他先是一愣,随后停下手中的事,看着我。
我有些难为情,可依旧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与他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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