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挣扎着，哭声里浸满了一个单身母亲失去女儿的绝望：“妈妈那么爱你，你为什么要抛下妈妈一个人走？你让妈妈怎么活啊？”
围观群众里有人偷偷抹起了眼泪。
我知道，我的妈妈一直是很爱我的，我真的很抱歉让她这么伤心。
我只是不想有机会再活过来继续过这样的生活。
站在我背后的婶婶一边抹泪，一边斥责我：“真是个不孝女，让自己妈妈这么伤心，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呢。”
“可不是嘛。”另一位奶奶符合她，“现在的年轻人受不了一点压力，动不动就自杀。”
我看着周遭这些陌生的面孔。
毕业以后，我留在了这座城市，妈妈卖了老家的房子，在这边买了房，我们依然住在一起。
城里的人生活节奏快，三邻四舍之间互不认识。
她们不了解我，但她们在我死后无情地苛责我。
警察在询问妈妈昨天的事情。
“你女儿昨天什么时候出去的？”
“上午，十点左右。”
“去哪了？”
“不知道，她没告诉我，也没有消费记录。”
那当然，我都要死了，当然是许谦一个人买单。
警察继续记录：“昨晚她没回来，你没问？”
妈妈大声反驳：“我问了，但是她没接我电话！她男朋友也不接！”
“肯定是出去过夜了，他们都去过医院了，肯定背着我……”
“好了！”警察打断她，“说重点。”
我噌地一下站起来，有些慌张地去抓妈妈的衣角，手却从上边穿了过去。
哦，我已经死了。
但是妈妈怎么知道我去医院了？
我问系统，系统也一脸懵逼。
另一个警察这时递过一张纸给询问妈妈的警察：“头，你看看这个。”
“什么东西？”妈妈迫不及待伸手去抢。
横空伸出一只白皙修长的手快她一步拿到那张纸。
许谦的眼睛里布满血丝，他哑声道：“阿姨，我想跟您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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