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吴翠翠！给我抓紧点！让他们跑了你就完了！」
后面的大姨气喘吁吁地大喊着，脚步声越来越近。
来不及了。
我一狠心，提起空出来的那只脚，踹向了吴翠翠的脸。
她重重了挨了一脚，我脱了身。
赶忙爬起来，拖起我弟，却在往前迈出左脚的时候踩了一个空，重重地摔回地上。
我回头一看，发现翠翠手里还抓着一只断脚，脚上的鞋子就是我今天脚上穿的那只棉鞋。
「鬼……鬼啊！」
她吓得面色惨白，甩开了那只断脚。
而我的左膝盖下头，已经是空空荡荡。
大姨已经赶了上来，伸手就要把我弟给拽过去。
我急忙伸手捡起那只断脚，往她脸上甩去，趁她不注意，拽起我弟的手，一瘸一拐地往河边赶去。
没了一只脚，我跑不快了。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大姨已经抓住了我弟的手。
我发狠，一口咬在了她的手肘上，她尖叫着扬起了手。
我弟一个没站稳，落到了那深黑的河水里头去。
「姐！」
和那晚一样，两道求救声在我的脑海里叠在了一起……
这次，我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往河里跳去。
一月份的河水，凉的刺骨。
我紧紧拽住了我弟的手，想要把他往上举起。
可是在水中，身体不断往下陷着，像是猛兽的血盆大口，一寸一寸地要将人给吞进去。
河水从我的口鼻里涌了进去，我突然发现，我好像没了呼吸。
「姐姐！姐姐救我！」
此刻，我终于想起。
大年初一的那一晚……死的人好像是我。
15.
鞭炮声劈里啪啦，大人都在家里忙活着，村里的小孩贪玩，就溜到河边玩炮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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