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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在那时,遇见阿兄的。
我受了伤,不入野兽腹中也会被冻死在这冰天雪地里,迷迷糊糊之际,却被拥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漫天风雪里,俊朗干净的少年撞入我眼中。
披风掩去了大半风雪,耳畔是他明月映水的声音:
「别怕,你不会死的。」
「可是,我是扫把星,我爹娘死了,我师父也死了,你救了我,你也会死的。」
我抬眼,看到他唇畔添了温暖笑意:
「倒是个有胆识的,受了这么重的伤,竟还有开玩笑的心思。」
意识模糊之前,只有他愈来愈急的脚步声。
伤愈后,阿兄带我来了京城,他买了个小院子,是我们的家。
他说我虽小,但毕竟是个姑娘,未免名声受损,日后便与我以兄妹相称。
阿兄日日书不离手,他说他要考取功名,入朝为官。
我笑:
「阿兄要当很大很大的官,大官是很威风的。」
大官去吃酒是不用给银子的,大官想要什么就可以拥有什么,大官就连上轿都可以踩别人的背。
我记得年幼时,我们当地一个年过半百的县令,看上了隔壁的阿姐,明明那阿姐已许了人家,可后来还是红着眼睛做了县令的第八房小妾。
他们说,当了官就是威风,可以呼风唤雨。
我跟阿兄说了,可阿兄默了良久,久到我瞧见他眼眶都有点泛红,他却只是轻轻摸了摸我的头:
「阿瑾,阿兄跟他们不一样,阿兄当官,是为了像县令那样的人可以少一些、像隔壁阿姐那样的人可以过得好一些。」
光阴似水声,迢迢去未停。
我从垂髫小姑娘长到及笄,而阿兄入朝做了一名为民请命的御史。
在朝堂,他进言直谏、不畏强权,参贪官,护百姓。
闲时,我们去过丹青水墨般的江南,也去过五谷丰收的田间、看过春日破土的芽,也看过冬日覆原的雪。
我们一起给流民施过粥、一起救过被恶霸欺压的百姓。
阿兄身姿挺拔,容颜似画,他回头看着我笑,他说,这才是他做官的意义。
他说,等日后朝堂再无贪官,海内再无战事,他便辞官,带我去看关外浩瀚黄沙、看北野洁白如玉。
可我,终究,没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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