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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露凌寒

热门小说《玉露凌寒》近期在网络上掀起一阵追捧热潮,很多网友沉浸在主人公陶玉心柏少寒演绎的精彩剧情中,作者是享誉全网的大神“序让”,喜欢古代言情文的网友闭眼入:这些行军之人,粗野惯了,这几鞭子打在身上跟挠痒痒似的,并没有多少痛感柏少寒罚他们不守规矩,目的不是要把他们怎么样,而是作为军中守卫,当众被罚,这面子搁不住,也是给将士们警个醒,无论何人,所犯何事,一律按军法处置玉姑又回头望了一眼中军大帐,大帐之上那一面大纛旗,迎风招展,旗面上那个挥洒有力的柏字如勇士一般屹立在空中经过那日鞭打之事后,那些将军们再见到玉姑过来送饭,不是绕道而行便是谦逊有礼的避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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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离的话看似关心杨菁菁,说出来却没有一丝温情。

可在杨菁菁听来,却甜丝丝的。这可是她认识阮离以来,他第一次主动与她搭话,并且还是关心的话语。

想当初,因着爹爹职务之便,时常以求学论道之名宴请嘉林有才之士。自见过阮离之后,她便央求县令将宴请之地设在县衙,以便制造两人见面机会。然而这位大才子总是一副淡漠疏离的姿态,从没有好脸色,更别说今日的关切了。

杨菁菁脸上的怒意在见到阮离的那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少女怀春的羞涩,“没…阮哥哥,我只是不小心被人撞到了……”声音软得能揉出水来。

玉姑被那一声“阮哥哥”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悄悄抬眼看了看身侧不远不近的男人,眼波平静,却在眼神划过他垂在身侧的手时,分明看见紧握的拳上清晰可见的脉络。

还以为阮先生是个特别的,没想到……

到底是男人,逃不了美娇娥的柔情似水。

玉姑心里升起一丝无奈。

阮离并未察觉玉姑心里的变化。他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可再怎么犯恶心,却还是要强忍着不适与杨菁菁周旋。

“可有受伤?”

杨菁菁嗯嗯两声,娇娇弱弱的我见犹怜说没什么大事。她含羞带怯的看着阮离,眼里的情意都快溺死玉姑了。

玉姑自知此时正处在麻烦之中,一时弄不清阮夫子插手是要做什么,听他言语之间满是对杨小姐的关心,想来是不能站在公允的角度说话了。玉姑很识趣的没有在这种时候主动与他打招呼。

杨菁菁变脸之快与刚才盛气凌人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玉姑毕竟是过来人,少女怀春她也经历过,哪里还看不明白这位千金小姐爱慕阮夫子。

眼前这对才子佳人情意绵绵,玉姑直觉不该杵在这里碍事。她低下头,眼珠子四处转了转,阮离后侧没有人,而且直通后厨,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溜走最合适不过。于是,她悄悄的往那边挪了一步。

阮离虽然看着杨菁菁在说话,但是眼角余光一刻都未曾离开旁边的人。余光之中的那一抹身影,悄悄的,又悄悄的,挪出了一丈远,仿佛一只被猫咪抓住的小老鼠,欲趁猫咪不注意之时伺机溜走。那副贼兮兮的模样是他没见到过的俏皮可爱。

阮离嘴角含着一丝笑意,没再接杨菁菁的话,而是问想逃走的人,“玉娘子的伤可曾痊愈?”

玉姑身体一僵,站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侧脸看向阮离。

他依旧是面向着杨菁菁的方向,姿态娴雅,像是悠闲的在街上走,偶然遇上玉姑自然的打个招呼而已。

玉姑讪讪笑了笑,眼神瞥向别处,本能接了句,“还好还好,劳您关心,已经无大碍了。”

自上次在她门前一别,经久不见。得知她收了伤,阮离日日挂念,却没等到一封她的回信。担忧不已,终于有机会进入县衙来见她。哪知在她面前站了这么久,她打算就这么装作不认识,还想偷偷溜走,而且,说出来的话疏离的简直像刚认识。阮离暗骂她没良心。

玉姑见他未再搭话,看向他,正巧捕捉到还未收回的笑意,有些揶揄的味道,有一瞬间觉得,他是故意拦着她不让走的。玉姑看了看杨菁菁迷恋神情地望着,立刻明白了他的立场。玉姑压了压嘴角,心说,他这是要为意中人出头,讨一个说法吗?

杨菁菁僵了僵,她没料到,风姿卓绝的阮夫子竟然认识眼前的村姑,不知二人是何关系,想到方才丫鬟的训斥实在不体面,恐令他不快,便小心问道,“阮哥哥认识此人?”

阮离没什么情绪地笑了笑,道,“玉娘子是阮某入室弟子的家眷,故而常来往。”

常来往……杨菁菁拖长了音,哦了一声。狐疑的上下打量玉姑。直到此时她才注意到,隐藏在朴素衣着之下的这个女子,竟然有一张干净的面容,虽说不上美艳,但是一种令人心沉的心安。而且她身姿曼妙,不似蒲柳纤弱,是男人们喜爱的恰到好处的丰盈。

杨菁菁撅了撅嘴,忽然觉得她在这里很碍眼,一个学生家眷,这种牵强的关系,竟然还恬不知耻的往阮哥哥跟前凑,真不要脸。她转眼去看阮离,他竟微笑着看着她,那笑容也带着关切和温柔,深深刺痛了她的眼。

一个村姑而已,能有我好看吗,至于看这么久吗?

与其说是吃醋,不如说是杨菁菁无法忍受阮离给她的关注和别的女子一样,她在他眼中,该是独一无二的。

杨菁菁收起不满的视线,捏着声线故作大度的说,“既然是阮哥哥学生的亲戚,那今日的事就算了,下回你可得仔细些,今日是遇到我了,若是冲撞的是别的什么人,那事情可不会这样轻巧就了了。”

说完乜了她一眼,只希望眼前的人最好识相些,赶快消失。

玉姑一听,原以为没那么容易解决的事,竟一下出现了转折。她自然知道自己在这里碍事,令杨菁菁不自在,便朝她屈膝行了礼感谢她的宽宏大量,又朝阮离道谢,便退走了。不消片刻,人影消失在长廊的转角处。

没了闲杂人等,杨菁菁看了一眼身侧的丫鬟,那丫鬟是个机灵的,立刻扯着由头说看这天似乎要下雨了,院里头还晒着新糊的鞋底,得赶紧回去收了。说完递了个眼色给杨菁菁,匆匆走了。

阮离望着长廊那头许久,回过神来之时,身边就剩个忸怩作态的杨菁菁。他抿了抿唇,轻飘飘说了一句,“没什么事我也先走了。”说完一拱手,揽袖走了。不管杨菁菁跟在身后如何喊他,他没再应一句,而是快步沿着玉姑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余下杨菁菁一个人气得跳脚。

被杨菁菁一搅和,玉姑没心思想先前的事情,回到暂住的屋子里,坐着歇了几息,喝了一杯茶,起身去柜子里捧了做针线用的笸箩来,准备接着缝这两天裁的一双袜子。刚续了两针,有人来敲门。

玉姑放下笸箩,起身去开门。

门外,一身花浅葱澜袍的男子绾着阔袖站在门前。玉姑有些意外,没想到阮夫子竟然跟到了这里。她探身向门外张望,没看到杨小姐。想来是有别的事了。

除了上次那封信,玉姑再没收到昭儿的消息,她也想从他那里知道昭儿的消息,便请阮离进来。给他斟了茶,两人都坐了才说道,“阮夫子,今日怎会来县衙?那柏大人……他怎么肯让你进来的?”

阮离喝了一口茶,随意说道,“自然是他请我来的。”似乎不愿提起柏少寒。

玉姑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下。

虽然隔了一张桌子的距离,阮离只要稍稍抬眼能将她的每一个表情都看得清清楚楚的,不等她问出声,他继续说道,“上次同你一道去书院的吕随,是柏少寒的表弟。前些日子,唯恐战事祸及书院,柏大人带人帮着书院疏散。关于书院的事情,柏大人请我来确认些事情。”

玉姑点点头,等着阮离先说来找她的目的。她把桌上的笸箩搁在腿上,继续做针线。

阮离捻了捻搁在膝上的手指,目光落在她身上。玉姑微微低着头,一截纤细白皙的脖颈隐没在交领衣襟里。一缕鬓发散落下来,垂在耳前,衬得她温婉柔顺,贞静贤淑。一时看得阮离挪不开眼。

庭院里,平地一阵风卷了进来,带来几丝将入夜的寒意。

玉姑拢了拢衣襟,顺手将鬓边散下来的发拂到耳后,继续持针走线。

阮离看到这一幕,恍惚了一瞬,竟生出了一种恬淡时光的错觉。

尤记得时隔两年之后再次见到她之时,也是这样一副模样,褪去锦衣华服,云鬓金钗,即便是穿上再不起眼的布裙,他于众多人群之中,一眼就能认出她来。

两年来,他就那么不远不近的看着她,连去她的铺面买包子都不敢。只怕太过刻意暴露自己不为人知的隐秘心思,更害怕她心结未解,骤然靠近,令她心生惧意,继而疏远排斥。所以,就那么看着她,直到收了昭儿为徒。相互之间有了牵绊,来往因此多了起来。每次见过她之后,心里深藏了多年的那份惦念与欲望愈加难以克制,想要独占她的柔情与美丽更加强烈。

或许是等了太多年,胸腔里这颗平静多年的心,唯有见到她才会变得炙热。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得多么努力克制才能表现得不那么在意。

玉姑等了一会儿,没听见阮离说话,疑惑地抬起头看他,“阮先生特意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要说的吧?有什么话,先生但说无妨。”

就像做亏心事被人当场逮住的难堪,阮离仓皇移开视线,佯装喝茶去端杯。他看着杯中清漾的茶色,稳了稳翻涌的心绪,又问了一遍,“你的伤……可痊愈了?”

玉姑并未注意到他的慌乱,穿针引线的同时不忘抬头应着他的话,“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多谢阮夫子关心。”

阮离放下心来,点点头又不知该说什么。想说的倒是很多,但不知从何说起。才刚见她走,担心她受到杨菁菁欺辱心里委屈,情急之下跟了过来,弄得现在很是窘迫。

一时之间,屋内阒寂无声,气氛有些冷。阮离坐立不安。

玉姑抽针的间隙抬头看了他一眼,弄不清他来到底是为什么,难道就为了问一声伤好了吗?针尖有些涩,她捏着针抬手微微侧头在发丝里耙了耙,秀完手上的几针,收了尾,低头咬断线头,起身搁了笸箩复又坐回阮离对面,笑了笑,“阮夫子,我被困在县衙里出去不得,外面的情形我也有所耳闻。现在形式紧张,依玉姑愚见,这仗啊,说打就能打起来。好在你有远见,将昭儿提前送去了霍州。他的身家性命无虞,我才能放下心来。如若不然,我天天都得提着一颗心。今天趁着这个机会,玉姑向夫子道谢。”说完便起身盈盈下拜。

阮离慌乱起身相扶,“玉娘子千万别这样,昭儿是我的学生,做师傅的,自然不可能眼看他身处险境不管。你不必谢我。先前柏大人探到前方叛军有异动,早早协助书院学子转移入城。我进了城去过你家,才知道你在城外遇袭受了伤,一直在县衙养伤。”他顿了顿,语气懊恼自责,“让你受惊吓了。”千言万语的担忧,最终化作着一句简短的安慰,阮离很无奈,怕说多了她不自在,什么都不说,又忍不住想多关心她。

玉姑抬头看着他,她不是木头,她能感受到这一句话背后除了无线的柔情之外,似乎还藏着许多不能说的话。明明只是一句安慰,却叫她听得有些心疼。这与方才夫子关心杨小姐的那几句话看似无差别,但……总觉得情感上又不一样。玉姑不解,依照夫子往日说话行事之风来看,他应当是位克己复礼的人,今日这句话,不像是他能说出来的话,又或者说,不应当用这种语气对着她说。

阮离察觉到她似乎有所触动,清了清嗓子,正色道,“说正事,我今日来,是来告诉你,昭儿在霍州很好,我外祖很喜爱那孩子,亲自将他带在身边教养,你不用太牵挂。”

玉姑点点头笑了,说起昭儿,还真有些挂念他。嘉林现在不安全,他呆在霍州才是最好的选择。玉姑由衷感谢道,“一切仰仗阮夫子了,劳烦阮夫子费心了。”

阮离微微叹息一声,转而说起别的,“眼看着战事将起,你可有什么打算?”

玉姑沉默,她哪里有什么打算呢,薛婆婆留下来的家底就那么些,经不起战事折腾,她想为昭儿保留些银钱,以备将来���学业之用。一旦开战,铺子是开不下去了,只得另谋生路。她搁下手里的针线,“还未想好要怎么办,天下动乱,百姓日子都难,我一个女子,更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阮离犹豫再三,试探道,“没想过离开嘉林?我记得你不是本地人。”

不知何时起了风,残风卷着几瓣落叶落到屋檐下的台阶之上。玉姑抬起头,门外一根枝条上的嫩芽在风中颤抖,恍惚之间她说道,“我的故乡早已回不去了……”

听到这句话,阮离那句“不如随我去霍州”卡在喉间,他握紧了手中的茶杯没有接话。

眼看将有一场雨落。玉姑担心下雨困住阮离回去的路,便委婉的提醒他,“好像要下雨了!”

桌子那头,阮离没动静。

玉姑转头看他,没再提醒。

风像一个顽皮小童,无礼的催促零星的花瓣离开枝头,不依不饶,生生拽离。

终于,大概是觉得无趣,不知跑向何处撒野。短暂的静谧过后,一场约好的雨落了下来,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滴滴答答溅落在地上,很快晕成一片湿地。

玉姑没再等,若这雨不停,阮离更难归家。于是,她起身看着庭院,轻声说,“下雨了,趁着雨未成势,夫子还是早些归家吧,免得落一身雨,着了凉。”说完便去内室的柜子里取出一把姜黄点梅伞交给阮离。

阮离起身相接,一把女儿家的伞落在手中,分量格外轻盈,犹如她对他的情分。阮离蓦然一笑,突然明白,这辈子,情这一个字,大概是不能如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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