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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天节说着说着真就到了,普天同庆,减轻赋税,赦免小罪。

皇宫里,一大早举行了繁杂的礼仪和仪式,跪贺,拜礼,唱礼,祈福,祭天,一整套下来别说圣上了,就江离这个被抱在怀里的小人物都累得不行。

还听说民间更是热闹,由各地方官员和大财主牵头,举办百家宴、千家宴、万家宴,流水的宴席,随摆随吃。

不分贫寒贵贱,来了就坐,坐下就吃,吃了就走。

大户人家举办各种灯会,诗会,宴会,广发请帖,邀请各方才子佳人到府共庆,百姓自发上街游行庆贺,听说那场面真是那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真真是举国同庆。

因这几日正午过分炎热,宫里将宴会改到傍晚,将在宣德殿内外举行,在晚宴开始前,就看到一车一车的寿礼运进来,守卫禁军格外严谨,在不破坏礼物的前提上,只差没碾碎研究制作成分了。

舒贵妃先去了皇后娘娘处请安,今日她并未费尽心思打扮自己,却吩咐丫鬟将江离打扮得极为喜庆,看着铜镜里像个礼物盒的自己,江离心里其实是拒绝的,甚至不想去参加宴会,可是她没得选。

丫鬟抱着江离朝宣德殿出发,却在殿外不远处遇见一袭素衣的男子,丫鬟停住,恭敬行礼:“见过了尘道长。”

那道长还礼以后,含笑看着江离,道:“你可愿与我同去?”

同去?

去哪儿?

像是看出江离的疑问,了尘摸摸她头,行了一礼便离开了。

江离抬头看了看丫鬟,丫鬟低头看了看江离,摇了摇头。

夕阳尚有余晖,晚霞灿烂,一片绚丽,大殿外己点起堆堆小篝火,西处灯火通明,各方人员陆陆续续都己到场,内亲外臣加起来足足得有百十来桌吧。

圣上主桌在上,两边依次摆开,热闹至极,像极了传闻中乡下的坝坝宴,引得江离倒想去看看民间的流水席是番什么样的场景。

通讯交流虽全靠吼,倒也神奇,不论哪个角落都能清楚听见高台上的人讲话,让人不禁感叹设计地巧妙。

除去宫里常打照面的人,环视一圈,江离认识的就只有江言牧了,也就是她这里的新爹。

抬头赫然发现,紧挨主桌之下竟然端坐着了尘道长,在觥筹交错间,倒显出几分别样的仙风道骨,看来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江离被丫鬟放在了一桌小皇子小公主里,紧挨着七皇子和十一皇子。

接着不久,帝后先后入席,众人行完礼后,开始了如同念经一般的宣读礼品,各国使臣贺寿,帝王讲话,然后宣开宴的唱声,众人边看节目,边饮酒用餐。

江离什么时候睡着的呢?

她真的不知道了,今天着实太累了。

醒来的时候,看见舒贵妃一脸忧伤地坐在床边看着自己,说话间才知道,了尘道长竟向圣上讨了江离做弟子,圣上趁着酒兴也恩准了。

舒贵妃抚着江离的脸念叨着:“一个女儿家的去了那深山老林,同一群男子打坐修行,这算怎么一回子事,离儿啊,你打小是个命苦的,姨母没用,姨母护不住你,是我对不起阿姐啊,罢罢罢,这都是我儿命里注定的,苦啊苦啊。”

说完,又捂着帕子痛哭,担心去了没人照顾江离,说着非要派遣个什么丫鬟婆子跟着,打发人收拾行囊,将两岁到十岁的衣服都得给备好,又命人吩咐御膳房准备江离喜欢的吃食,装食盒带走,忙得丫鬟奴才满头大汗团团转。

哀哀戚戚的柔弱美人,看得江离心里暖暖的。

虽然前路未可知,但江离内心并不抗拒跟着了尘道长走,内心有个声音指引她,既然从远方赶来了这世上一趟,也要与这世界各方见上一面才算值得。

想到这里,江离起身抱住了舒贵妃,磕磕巴巴的,用并不标准的当地话说到:“姨姨不哭,离儿抱抱。”

本想伸手擦掉姨母的眼泪,却被又惊又喜的舒贵妃紧紧握住了手,一把紧抱在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江离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不由得鼻子一酸,什么也不管了,干脆也呜呜地跟着哭起来。

隔日,天光还未亮,圣上本打算拟旨封个郡主的头衔给江离,舒贵妃却坚持不愿,非说此去经年,江离自小福薄怕她承担不起,央圣上待江离归来,届时再随便封个小县主便足矣。

圣上架不住舒贵妃软声撒娇,遂点头应允了。

最后因为舒贵妃说什么也不愿江离回江府,江言牧只得求请圣上恩准,在御花园的亭子里见了江离一面。

大概对着两三岁的娃子,实在也说不出什么话来,江言牧叹着气,摸摸江离的头,告诉她:“到底是我对不住你们母女,孩子,你若想回来江府,便回来。”

当然,等这话传到舒贵妃那里,只换来她不屑的一声嗤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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