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时垣凌无忧的其他类型小说《与黑暗同行时垣凌无忧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未曾设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得到证物后,宋卫安把杨启义从黑沙派出所拘留室里拎出来,转到局里进行审讯。但是杨启义只在那小区住了三个月,所以他的说辞就是“我不知道啊我什么都不知道肯定是之前的租客干的不关我的事啊”类似这般。审讯结束后,宋卫安和关子平从审讯室里走出来,两人脸色都很难看。宋队立马开了一个小会。“当务之急是先找到前三位受害者的尸体,不管上边有没有能坐实杨启义杀人的直接证据,我们警方不能让受害者流落在外。”宋卫安说,“先看监控吧,两个瓜负责杨启义搬家前的动线,实习生组负责安康小区的。从最近的月份开始看,直到发现线索,明白没?”关子平:“都说了别叫我……”“散会!”关子平:“。”杨启义住的小区叫安康小区,小区老旧,面积不大,监控也不多,住在这的多数是些上了年...
《与黑暗同行时垣凌无忧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得到证物后,宋卫安把杨启义从黑沙派出所拘留室里拎出来,转到局里进行审讯。
但是杨启义只在那小区住了三个月,所以他的说辞就是“我不知道啊我什么都不知道肯定是之前的租客干的不关我的事啊”类似这般。
审讯结束后,宋卫安和关子平从审讯室里走出来,两人脸色都很难看。
宋队立马开了一个小会。
“当务之急是先找到前三位受害者的尸体,不管上边有没有能坐实杨启义杀人的直接证据,我们警方不能让受害者流落在外。”宋卫安说,“先看监控吧,两个瓜负责杨启义搬家前的动线,实习生组负责安康小区的。从最近的月份开始看,直到发现线索,明白没?”
关子平:“都说了别叫我……”
“散会!”
关子平:“。”
杨启义住的小区叫安康小区,小区老旧,面积不大,监控也不多,住在这的多数是些上了年纪的老年人,实习生组干脆直接把能使用的监控录像全都调取了过来。小区附近有一家民营超市和便利店,同样也拷贝了一份。
回局里的时候,时垣提了一句:“杨启义没有车,他是如何运送尸体的?有没有可能分尸案就丢到小区的垃圾回收站里?”
凌无忧:“不太可能。”
十秒的沉默。
时垣忍无可忍地笑了:“无忧同学,麻烦你解释一下?”
凌无忧喜欢单独思考……不如说,她是一个除了攻击他人的时候,非常不喜欢情绪外露的人,但既然有人问了,她还是可以勉强回答的:
“你知道为什么一般扔在垃圾桶里的尸体都会被发现吗?比如二十年前那件臭名远扬的南大碎尸案。”
时垣想了想,惊诧地发现自己居然从来没思考过这类的问题。
他会研究凶手为什么选择分尸,分析凶手选择抛尸地点的动机和目的,是否是为了掩盖某些重要的证据……但他不会去想为什么尸体会被发现,因为发现就是发现了,那是第一发现人的事情,是随机的,和凶手无关。
时垣:“为什么?”
凌无忧一笑:“因为你不懂穷人。”
时垣:?
时垣:!
他真的要被这家伙气死。
时垣努力维持着温和的语气:“无忧,别和我开玩笑了。”
又损了某人,凌无忧心情好了一些:“没开玩笑啊。在我们国家,还没有实行严格的垃圾分类,所以像环卫工人或是垃圾回收者去清理垃圾的时候,是没有必要查看垃圾袋里的内容的。”
时垣点点头:“对。”
“还对?”凌无忧“呵呵”一笑,“现实却是,愿意做这个工作的都是上了年纪、没有体力的底层工作者,他们一般家庭贫困,所以会在收垃圾的时候撕开袋子,查看有没有自己能贩卖或者二次使用的垃圾。”
“刚开车路过的时候我看到了,安康小区回收垃圾的是老婆婆,正撕着垃圾袋翻东西呢。你知道吧?南大碎尸案的第一发现人就是在一个手提包里发现了大量的肉片,她还想捡回去吃,谁知道洗肉的时候,洗出了三根手指。”
凌无忧歪过脑袋,朝时垣恶意一笑:“Surprise~”
时垣:……
“你说得对。”他沉默了两秒,点头赞同,“我确实没想过这个点。你是如何想到的?就凭你……不是有钱人?”
凌无忧在心里嗤笑,时垣这个人聪明是聪明,但因为其被家庭保护得太好了,一些社会底层的人性思维他是一点不知道啊。
“可能是因为我就是翻垃圾桶找吃的穷人吧。”凌无忧耸耸肩。
时垣:!?
他惊了:“你、你穷到这地步?”
“哈哈哈哈哈哈!”见他居然信了,凌无忧笑得停不下来,“这你都信?哈哈哈哈……”
时垣脸哗地一下就黑了,他看向笑得四仰八叉的某人,心里气得牙痒痒,语气上却要表现得满不在乎:“别人我是不信的,但无忧你的话……你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实在让我担心。”
又搁这和她阴阳怪气。
凌无忧止住笑意,哼笑一声:“你是该担心,要是我真穷到那地步,饭都吃不起了,比起垃圾,我更愿意把人类纳入我的食谱。你这么担心我,不介意掉两块肉给我填填肚子吧?”
时垣:“……呵呵。”
讨厌鬼讨厌鬼讨厌鬼!
回到局里吃过晚饭,刑警一队的看监控旅程就开始了。
安康小区的监控虽然少,但前后门都有装,所以不管是进出的车辆还是人都拍得很清楚,单凭这两个监控,大致能确定出小区的人员流动情况。
凌无忧和时垣先用快两个小时看完了十月、九月和八月的监控,可惜单从这三月杨启义在小区的进出情况来看,没有什么大毛病,不管哪一天,他始终背着一个电脑包出门,偶尔手上会提着一个袋子,估计就是放女装用的。
首先,从安康小区801的现场来看,里边至少待过两个受害者,也就是说,这三月期间,杨启义最少处理过两次尸体。但从14幢一楼的监控来看,杨启义每2-3天会扔一次垃圾,就是普通的黑色塑料袋,瞧不出异样。
垃圾回收处没有监控。所以时垣宁愿相信凌无忧的猜想是正确的,也不想受害者们的尸体就这么无声无息地被处理了。
晚上十一点半,宋卫安带他们去食堂吃了夜宵,贴心地表示同志们可以先回去休息,隔天早上再来。
几个人看监控看得头昏脑涨的,都觉得还是先回去休息一下比较好。
四个人收拾好东西往外走,却见凌无忧没去门口的方向,反而拐了个弯打算去宿舍。
池奚观叫住了她:“小凌,你不回去吗?家远的话我和关子平可以送你。”
时垣也说:“我有车,可以载你一程。”
凌无忧打了个哈欠,摆摆手:“不用了,我住学校,宿舍已经门禁了。”
池奚观眨眨眼:“哦……”
待凌无忧走远了,关子平好奇地问:“我记得小凌和时垣是一个学校的吧,她之前在黑沙派出所实习,难道没有租房子住吗?黑沙离我们这不远,但是去公安大可要两个小时。”
时垣看着某人越来越小的身影,摇了摇头:“我不太清楚。”
她是真的经济拮据啊。
2.
凌无忧听完警情,倒是干脆利落地点了下头:“行,人在哪?”
她还挺好说话的啊,陈警官一愣,掏出手机:“人还在上班,我给你她联系方式哈。”
凌无忧拿到联系方式后,和赵安琪约了她下班的时间见面。
她的公司和派出所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凌无忧五点多准备收拾离开的时候,正碰上她师父张警官带着林颖回来,大概是办好了案子,两人脸上喜气洋洋的,有说有笑。
张警官和凌无忧打了声招呼就去忙活了,林颖坐在位置上,深深地叹了口气:“哎呀,这一天天的忙死了,当警察真不容易。”
凌无忧把电脑收到包里,仿佛没听见。
林颖等了两秒,又忍不住道:“凌无忧,我可真羡慕你,天天坐办公室好爽。”
凌无忧手上动作没停,扯了一个笑:“你是挺忙的,这才一个月不到,我瞧你都黑两圈了。”
林颖:……
这是真扎心。
她在乎美貌,就算每天出警再忙,也要早起化妆,贪黑补妆,每次出去前,要是来得及都会上防晒,但是效果甚微,这才实习没一个月,确实黑了不少。
林颖咬着牙,还想用“没事干”的由头讽刺她,但是凌无忧把包一背,关了办公桌上的台灯就要走。
还没到下班时间,林颖连忙问:“你做什么去?”
凌无忧瞥她一眼:“出警。”
林颖:?
她有什么警可出?
等张警官回来了,坐立不安的林颖故作不在意地凑上去问:“师父,凌无忧去出警了?不用您带着吗?”
张警官喝了一口枸杞泡茶:“哦,不是什么事儿,她一人去就行。”
林颖却有些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思:“师父,她一人去不会出事吧?上次离婚案的事……”
张警官吹了一口滚烫的水面,不甚在意:“这次案情不激烈,不至于。”
案情不激烈?那应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案子,林颖松了口气,扬起一个贴心的微笑:“嗐,师父,你别嫌我啰嗦,我和她是校友,之前她在学校流言风语可多了,我也是怕她给你惹麻烦……”
张警官不想听这些有的没的八卦,但是一口水还在嘴里,没及时止住林颖的话头,就听她神神秘秘地说:
“师父,您是不知道,在学校里大家都说她是疯子……”
……
此时此刻,疯子正和自己的报案人赵安琪碰了头。
两人在赵安琪公司楼下的咖啡店里见面,赵安琪见到面前的小妹妹,没忍住往她后面看了看:“陈警官……没来吗?”
凌无忧坐在位置上,翘起了二郎腿:“没来。”
赵安琪捏了捏包,打量了凌无忧几眼,她穿着简单的体恤和运动裤,毫无设计感的朴素搭配,配上她不施粉黛的冷脸,乍一看说是高中生也有人信。
赵安琪不可置信:“你是……警察?”
凌无忧实话实说:“我是实习的。”
居然派了个还在实习的,这小妹妹肯定大学还没毕业,比她还小呢,这有什么用啊?赵安琪有点想哭:“……他们果然不相信我。”
凌无忧没有安慰她的意思,只是说:“警察只相信证据。”
赵安琪没有证据,她更想哭了。
凌无忧瞅她那样,不耐烦地看了眼手机:“大致的案情我了解过了,你今天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赵安琪苦着脸:“要补充什么?我……就是觉得有人跟着我。”
“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感觉?”
赵安琪:“上周一。”
凌无忧朝她逼近了一点:“我是问,你从早上离开家开始,什么时候开始感觉有人跟着你?”
赵安琪一愣,她细细回想了一下,不太确定:“一出门……一出门就感觉有人盯着我。”
凌无忧:“包括现在?”
赵安琪呆呆地看着她:“……不知道。”
凌无忧往后靠在了靠背上,她默不作声地盯着面前局促不安的女人,心下已有了判断。
凌无忧相信女人的第六感,她认为早些时候赵安琪的话还有百分之七十的可信性,但长达快两周的疑神疑鬼,赵安琪在高度的精神压迫下早已分不清现实和想象,现在她的证词还没第一次报案时有用。
凌无忧给陈警官发了信息要赵安琪上周报案时的口供。
在赵安琪眼里,就是这个小妹妹突然一声不吭地开始玩手机。
她急了,就算她不是很信任面前的小妹妹,但是有一个人帮她,总比她一人孤立无援好:“你……警察妹妹,你不相信我吗?”
凌无忧说:“我叫凌无忧。”
“哦……凌警官,你不相信我吗?”
凌警官放下手机:“我说过,警察只相信证据……”
那不是完蛋了?
赵安琪掩面哭泣:“呜呜呜呜……”
凌无忧:?
四周的人开始对她们指指点点,凌无忧心里烦,她最讨厌安慰别人,语气僵硬道:“别哭了,我送你回去。”
赵安琪哭哭啼啼:“好……”
赵安琪住在离公司两小时地铁车程的东湖区,两人挨着坐在地铁上,比起赵安琪的局促不安,凌无忧显得无比淡定,手一刻没停地在手机上敲打着。
赵安琪好奇地问:“你在做什么?玩游戏吗?”
凌无忧手指没停:“做文章翻译。”
赵安琪疑惑:“你不是……警察吗?”
“赚外快。”
赵安琪注意到她的手机没有套手机壳,好像是个杂牌,边缘有些坑坑洼洼的,一看就是上了年头的破手机:“你很缺钱?”
“嗯。”
赵安琪犹豫了一下:“可是我听说,警察赚得不多。”
“你说得对,”凌无忧打完最后一个单词,合上手机,“所以我在想以后要不要继续干本行。”
赵安琪:……
救命啊,所以她现在是把人身安全交在了一个还没毕业、瘦瘦弱弱、甚至不想干警察的实习生手上了吗!
赵安琪又想哭了。
凌无忧扫了一圈四周,正是下班的高峰期,地铁上人挤人,她随意地问道:“你现在有感觉有人盯着你吗?”
赵安琪恍惚地感觉了一下,她发现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凌无忧身上的时候,好像没有那种惊心胆颤的感觉了?
“没、没有……”
不知道别人怎么想,反正凌无忧觉得睡宿舍挺好的。不仅早上可以多睡一会儿,出了门就是上班的地方,走两步就能吃到热乎的早餐,岂不美哉?
除了宿舍是八人一间有点挤,屋里只有四张上下铺的床和一个小桌子,并且洗澡是大澡堂以外,凌无忧觉得没啥可挑剔的了,毕竟不要钱啊!她有什么资格要求更多?
不过现在问题来了。
吃食堂要刷员工证才能进去。凌无忧之前是和其他人一起吃的,不用她刷卡,现在她起早了,其他人还没来呢。
凌无忧捂着叫得很大声的肚子,来到公安局门口守株待兔。
第一个来的是时垣,他步伐悠闲,手上还拿着一杯咖啡,优秀的外表和身材衬着他简单运动风的穿搭也变得时尚不少。该怎么说,果然脸才是最好的时尚单品吗?这家伙不像是来办案,更像是来走秀。
他瞧见凌无忧了,凌无忧也瞧见了他。
“早上好。”
时垣走上前,朝她微笑。
凌无忧点点头:“早上好。”
时垣:嗯?
受宠若惊!
凌无忧一般不会回应他的问候的,刚刚是怎么回事?
“饭吃了吗?”她又问。
“吃……”时垣猛然反应过来,“还没,一起去吃?”
凌无忧满意地点点头:“嗯,走吧。”
啧,原来是有求于人啊。
看着某人的后脑勺,时垣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求人的态度真是……
埋头苦吃着吃到一半,凌无忧突然抬起头,朝着慢吞吞喝咖啡的时垣说:“对了,我发现一个事,周……”
“等等。”时垣止住她的话头,“食不言,寝不语。”
臭讲究。
凌无忧翻了个白眼。
吃完饭回办公室的路上,凌无忧继续刚刚的话题:“昨晚上看监控的时候有些混乱,今早想了一下,发现有个疑点,杨启义周末的时候没有出过门,三个月都没有。”
时垣:“他每周五晚上下班后都会去超市购物,也许是准备周末的物资。而且他几乎没什么社交,周末不出门不奇怪吧?”
“可是,”凌无忧慢慢道,“他周六,周日,周一都没倒过垃圾。”
嗯?
时垣的大脑开始回想起昨晚看过的监控视频,杨启义倒垃圾的时间最多是星期二和星期五,有时会相差一两天,但确实没有在周末和周一倒过垃圾。甚至如果上一周在周四的时候倒过了,下一次倒往往会在下周二,隔了四天。
一般来说,周末在家的时间比工作日长,所以产生的垃圾会更多才是,但是杨启义却反而变少了?
这是为什么?
时垣一步一步开始推进:
“一个人的生活习惯非必要不会改变,更何况垃圾回收处就在14幢的边上,下来倒垃圾很方便。能解释通的情况是,其实他周末倒过了,所以下一次才会在周二。但这也就和杨启义周末不出门的习惯产生了悖论,相比之下,后者更不具有合理性,也就是说,他周末会出门。”
凌无忧接上:“还是以一种,我们无法在监控中发现他的方式出去了。”
“车子。”时垣的声音中带上了一点兴奋,“唯一能躲避监控离开大楼和小区的路径在停车场。”
“可是杨启义没有车。不过不能排除他偷窃盗用他人的车,或是使用了废弃车辆。”办公室近在眼前,凌无忧推开门,一束阳光透过洒在她的脸上,“今天就先重点排查小区的出入车辆吧。你等会和关哥还有池哥说一声。”
她的瞳孔在阳光的照耀下,呈现出和平时不太一样的琥珀色。时垣不自觉盯了一会,回过神来:“嗯。”
凌无忧从周五早上开始,将每一辆进出安康小区大门的车子的车牌号记录下来,然后统计他们一周进出的次数。为了减少错误率,她把三个月都统计了一遍,整整花了她一上午的时间。
“海H·35273。”凌无忧报给统计小区后门的时垣,“你那边有吗?”
时垣搜索了一下表格:“后门没有记录。行踪如何?”
凌无忧:“每周五晚上九点进入,周日晚九点出去。连续三个月,只有两周没有进过小区。”
时垣扬起一个轻松的微笑:“不出意外就是他了,我先联系车管所。你和关哥他们对一下。”
“好。”
两只瓜组的进程还没完成,因为他们负责的小区可比安康小区热闹多了,两人统计得眼花缭乱。
得到凌无忧的提示,池奚观眼里冒着晕,乐呵呵地和她道:“好嘞,了解了解,谢谢小凌哈……”
凌无忧瞅他这幅晕头转向的模样,不由得有些汗颜:“池哥,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哈哈哈……”
凌无忧:……
她果然还是,别当警察了吧。
下午两三点左右,车管所来信息了。
时垣挂断电话,朝凌无忧无奈一下:“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凌无忧:“好消息是这辆车有问题,坏消息是车牌号是假的。”
时垣一愣:“是。”
凌无忧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走吧,收监控去。”
幸好他们有车子离开小区的准确时间,计算一下车程和车速,可以得知车子到达下个监控点的大致时间,从而找到他离开的路线。
办法简单,就是做起来烦,碰上岔路口,走错了方向就得重新跑回去,有些路段一个监控也没有,岔路却好几个,好不容易找到有监控的店家,有些还不配合,真是烦死人。
俩人从下午跑到大半夜,最后找到在一个废弃工厂找到了车子。
时垣松了口气,打电话给宋卫安,但大半夜的,技侦早就下班了,宋卫安便让他俩先守着车子,他明早过来接应。
十月末的晚上,晚风微凉,两人坐在车里,累得都不想说话。
夜色寂静,工厂边是大片废弃的农地,附近人烟稀少,偶尔会有车子路过,传来鸣笛声。
“咕噜噜噜……”
时垣没忍住笑了一下。
凌无忧摸了摸肚子,不想动,便招呼某人:“把我包拿一下。”
时垣便把她的包从后边拿过来给她,好奇她要干什么。于是就看见凌无忧拉开拉链,从里面拿出两个包子。
对,两个包子。
时垣:??
小刘“啧”了一声:“这人铁定是个心理变态,只不过赵安琪没出事,顶多给他拘留几天,可这放出来不就是个祸害嘛!”
陈警官:“那能咋整?你还想他把人拐走了,我们再把受害者救出来,好判他一个非法拘禁罪?”
小刘一脸便秘:“不是……”
车内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一直没说话的凌无忧突然说:“陈警官,要不查一下杨启义的手机和住所?”
陈警官挠挠脸:“这……查手机还行,住所的话,估计搜查证下不来。而且我也让局里查过了,杨启义没有犯罪前科。”
小刘摇摇头,一脸语重心长:“小凌啊,你还是个新人所以不清楚,这种案情咱们所里遇到的可多了,离刑事案件就差那么一点……”
他用两根手指头比了个很窄的距离,又无奈摊开:“但受害者就是没事啊,就算放出来有隐患,可还能咋地?”
凌无忧问:“迷药呢?”
陈警官拿起副驾驶座上的一个证物袋,里边装着一个白色的毛巾:“这儿呢,不过现在自制迷药很多,微商就不说了,有些甚至还能换个名字在淘宝上卖,简直防不胜防!”
凌无忧半阖着眼,无神地看着窗外,凌晨的夜景寂静而荒凉,这条街是居民区,稀少的路灯一闪一闪。
她幽幽开口:“赵安琪目前主要是受到了迷药的毒害,可以用搜查迷药证物的理由去申请搜查证。”
小刘冒了个问号:“证物不是有了吗?”
凌无忧:“不交就没有了。”
小刘:?
大概思考了几秒,他才反应过来,凌无忧的意思是假装没拿到毛巾,然后用搜查证物的借口去申请搜查证。
这波操作,也不是不可以啊……
小刘陷入了思考。
陈警官当了几十年警察了,一向循规蹈矩的,他没忍住提醒道:“怎么能骗自己人呢?不合规矩不说,到时候去他家搜不到怎么办?我们现在不知道毛巾上迷药的成分,一般都是易挥发性的,再耽搁一会技术那边都不用测了!”
凌无忧抿了下唇,反驳道:“有没有这证物很重要吗?我们已经有赵安琪的伤情鉴定报告,不管有没有这毛巾,他最多就是拘留,但如果在杨启义家里查到更多证据……”
“什么证据?”陈警官打断道,“你想他做到什么地步?杀人?强奸?这都是你的猜测。”
小刘也回过神来了,他叹了口气:“小凌啊,虽说当警察多疑是正常的,但是……”
“一个普通的跟踪狂能连续跟人两周不出手?”
凌无忧的音调提高了一些:
“跟踪的定义是一方对另一方造成非自愿的,骚扰或威胁的重复模式,包括但不限于电话骚扰、强行收到礼物或其它类似的侵入行为。目前大部分的跟踪类案情,受害者的生活都会受到严重影响。”
她顿了顿,缓了口气:“可是对赵安琪来说,她连自己有没有被跟踪都不确定,报警也拿不出证据,全凭她的感觉。”
“假设赵安琪的感觉没错,杨启义最少跟踪了她半个月之久,但是他却没有任何冒失的行动。比起跟踪狂,他更像是蓄势已久,等待时机到了,便要一击必中的窥伺者。”
小刘皱起了眉头:“你的意思是说,杨启义不符合跟踪狂的行为逻辑?”
凌无忧:“我不是这意思。”
小刘:“……啊?”
她瞥了眼后视镜中的陈警官,继续道:“1993年,澳大利亚著名精神病医师保罗分析了近145名跟踪狂的行为,根据他们的行为动机,大致将跟踪狂分成了五个类型。”
“被拒者跟踪者,亲密关系追求者,无能型跟踪者,怨恨型跟踪者,以及……捕食型跟踪者。”凌无忧不紧不慢地科普着,“最特殊的是最后一类,捕食型跟踪者。他们不抱有和受害者建立关系或是报复的目的,跟踪,只是他们捕猎的前戏。”
“而这类跟踪者,往往是连环作案的强奸犯或杀人凶手。”
说完了,凌无忧咽了咽口水,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车内还处于沉默的状态。
好一会,小刘目瞪口呆地说:“你这这这些……你都背下来了?”
凌无忧抬了下眼:“背这种东西做什么?意思差不多就行了。”
虽然但是,也很牛逼啊。
小刘心想,他就没有这些知识储备,什么澳大利亚保罗,什么五种类型跟踪者……办案这么多年,他只知道抓犯人,至于犯人是什么类型的,他没想过。
“咳。”陈警官像模像样地咳了一声,吸引两人的注意,“你说的这些只是理论,不是证据。”还是不能申请搜查证。
凌无忧闭上了嘴。
突然,有什么东西从前方抛了过来,小刘一愣,下意识接住了。
低头一看,是装着毛巾的证物袋。
“去找鉴证科的老张,让他嘴严实点,事成我请他喝两杯。”
凌无忧没什么反应,小刘抓着毛巾、倒是特别激动:“陈队你真的……我哭死。”
陈警官嫌弃地白了他一眼:“什么玩意儿,说话正常点!”
小刘:“噢。”
凌无忧慢吞吞地说:“陈警官破费了。”
陈警官:“哼。”
凌无忧又说:“不过还是别诓人家张老师了,等您能喝酒的时候,他要等到猴年马月?”
陈警官急了:“喝茶!我请他喝茶!”
凌无忧:“哦。”
她也不是想找茬,她只是捍卫张老师的利益呀。
回到局里已经凌晨四点,凌无忧在宿舍里将就了几个小时,到上班时间,万分不情愿地爬起来去吃早餐。
才吃下一个小笼包,林颖就把一碗面放在了她对面,自顾自地坐了下来。
凌无忧:无视。
林颖见她毫不理会自己,反而对着小笼包目不斜视,心里不得劲极了。这女人把她一个大活人当做空气似的,简直是目中无人!
她没注意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咬牙切齿:“早上好啊。哎呀,无忧你这黑眼圈,怎么越来越黑了……”
凌无忧头都没抬:“没你黑。”
林颖:……气死了。
浴室里,宋卫安蹲着高大的身子,指着淋浴间一处小小的地缝说:
“就这一处发现了鲁米诺反应,其他地方挺干净的。查了用水,发现这个月八号用水异常,当天用水量是平常的2-3倍。”
宋卫安站了起来:“照你们之前的调查,受害者觉得杨启义跟踪了她大概有十三四天,今天是26号,也就是说杨启义的犯罪间隔几乎是无缝衔接。先不说这个冷却期不正常,光是我们目前查到的失踪报案就没几个符合的。”
凌无忧问:“前几个月的水表查了吗?”
“查了,但是前边都是正常的,杨启义三个月前才搬到这来,之前的住所我们另两位同志正在去那边了解情况。”
凌无忧的目光一寸一寸地观察着窄小的浴室,这里收拾得很整洁,比大部分邋遢的男人好多了,台子上还摆着一些护肤品,还是个精致男孩。
没看出什么名堂,凌无忧来到客厅,杨启义的租房不大,二室一厅,厨房和客厅合并,每一处都打理得井井有条,客厅的小沙发旁摆着一面木质边框的落地全身镜,时垣正把镜子搬起来,让一名技侦人员采集什么东西。
凌无忧走过去瞧了瞧,正好听到技侦小哥兴奋地说:
“有有!还真有一截头发。”
凌无忧仔细一瞧,小哥手里的镊子上夹着一根大概有二十厘米左右长的头发,杨启义是短发,这根头发的来源不言而喻。
小哥一边小心地把头发装进证物袋,一边夸赞道:“我怎么没想到有一根头发被压在镜子边框下面呢?正巧看不见。你可真聪明!”
时垣把镜子放下来,似有似无地瞥了眼凌无忧,谦虚地解释道:“其实雌性激素水平越高,发质越好。所以女性的头发一般会比男性更柔顺和细腻,再加上头发长,粘附性也更强,不容易打扫。”
技侦小哥乐呵呵地拍拍他的肩:“小伙子懂挺多呀,不错不错。”
时垣客客气气:“过奖了。”
凌无忧:……做作。
她问道:“请问还有其他发现吗?”
技侦小哥叹了口气:“没哦!这家伙居然买了个扫地机器人,我上网查了下,这牌子忒贵,要四千多呢!唉,贵也有贵的道理,这地板比我脸还干净!我还长痘长斑呢,无语!”
四千多的扫地机器人?
穷鬼凌无忧皱起了眉头:“看来是买来清理犯罪证据的。”
技侦小哥拿着证物走了,时垣问凌无忧:“为什么?扫地机器人不是很常见吗?”
凌无忧:“哪里常见了?”
时垣:“我查过杨启义的薪资水平,去税后一个月六千五,这里的房租一个月两千八,加上水电费和基础生活开销,四千多的扫地机器人存几个月钱也不是买不起。”
差点忘了,这小子家里很有钱。
凌无忧语气冷漠:“你不懂穷人。”
时垣:?
凌无忧来到次卧,里边就一张空荡荡的木板床和一个床头柜,初步看来,没什么生活痕迹。她走到床边,摸了一把床沿和排骨架,干干净净。床帘拉开着,窗户的手把上有一层明显的薄灰。
一个面积这么小的房间内,却有不同的积灰情况,也就是说……
“你有什么发现?”
凌无忧被吓了一跳,她转过身,非常不爽地瞪了时垣一眼。
时垣毫不在意,又问了一句:“怎么了?”
凌无忧语气不太好:“窗户门把上有积灰,这个房间应该有很长一点时间没有开过窗,但是床沿和木板是干净的,也就是说这张床不久前还在使用。为了消灭证据,杨启义把三件套全扔了。”
她蹲下来,拉开床头柜的抽屉,里边空无一物:“杨启义是单身?”
时垣:“他自己说是的,不过还没确认,隔壁的邻居不在,公司的同事也没来得及去做笔录。”
凌无忧:“如果他没撒谎,那么租这套房子就是为了犯罪做准备。”
时垣:“怎么说?这里离他公司只有半个小时的通勤,虽然小区破了点,但附近还算热闹,地铁站和公交站也很近。”
凌无忧冷漠:“……你不懂穷人。”
时垣:!
这是第二次了,时垣额角的青筋突突:“你在歧视我?”
凌无忧耸了下肩:“实话实说。”
她要往外走,时垣大长腿一个迈步就挡在了门口,音调轻轻,却带着不容易拒绝:“麻烦无忧同学解释一下。”
凌无忧吐了口气,告诉自己别打人,现在他们是文明和谐诚信友善的社会主义同事关系,和在学校时不一样。
“第一,扫地机,”凌无忧朝他露出一个嘲讽的不礼貌微笑,“时大少爷,您以为谁都和您似的经济富余到可以随便买四千多的扫地机器人?你去大街上随便揪个人问问,十个里面有多少人能用上?”
“第二,二室一厅。”凌无忧比了个“耶”,“海州市目前的外来务工人员大约在100万,不加上本地人在外租房,光是这些人口基数就足以支撑起房地产公司在商品房方向为这类人群专门打造出租公寓。”
“比如赵安琪,她现在住的就是这种公寓,一个月两千二,一室一厅,层高……比你高点。”
凌无忧瞥了眼某人的头顶,也许是得不到就更想要,只有160出头的她心里又有点不爽,语气也更差了:“杨启义工资六千五,花两千八租一套二室一厅,一个房间还没人住,不可能。”
时垣微蹙了下眉:“所以,杨启义在杀害受害者之前,对她进行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拘禁。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两个受害者之间冷却期这么短。”
“行了吧?快滚。”
凌无忧把想把他扒拉开,但对方太高大,她推了一下没推动。
时垣笑眯眯地侧过身子,让出门口的一半空间。
凌无忧擦着他的身子走出去,俩人短暂地贴贴了一下,她还闻到了一股好闻清爽的香味儿。凌无忧记得,之前在擒拿格斗课上和他对打的时候他也是这味,不知道是洗衣液还是什么。
骚包。
凌警官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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